齐玄

死而无憾。

#黑瓶#


是夜。


冰凉的汗水顺着脊背缓缓下滑,啪嗒一声滴落在床单上留下一点水痕。月光通过没拉紧的窗帘窥伺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齐黑瞎侧卧在床上疯狂压抑着齿唇间泄出的点点呻吟。眼睛就好像被三棱锥刺穿一般,痛的让他发疯。


他似乎活不长了。


费力的撑起身子后,他走到医药箱前找出所有的止痛片一股脑倒入口中。头部传来的眩晕让他满意些许。至少可以睡过去了,不是吗?他勾起一抹微笑。


没关系,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几天后,齐黑瞎去世这消息传遍了所有和盗墓相关人员的耳朵里。他们惊讶极了,所有人都在猜测,他是怎么死的。


再后来,两种说法脱颖而出。


第一种说法他被仇家围剿而死。第二种而是他下了一个凶斗,最后折在里面。


不过道上来讲,第二种更符合他们的逻辑。毕竟他们都是靠地下工作赚钱的,这黑爷下的斗,里面有多少好东西可想而知。不过黑爷都搞不定,那谁还能平安出来?


当然,只有张起灵。


再后来这事越传越邪乎,竟然把齐黑瞎最后进斗的地点斗挖出来了。不过这消息竟然是吴邪放出来的,自然信的人就多了。


“张爷,别忘了,明早上五点,我楼下接您!得嘞!咱些走了啊!张爷您歇着!不用送!”

伙计将明天要的东西都送来之后,张起灵才放松了警惕坐在沙发上回忆今天的事情。


“这是齐黑瞎留给你的。他走后,你要下第一个斗时,一定要把他带着。这是他唯一的嘱托。”解雨臣找到他,将那人留下的小信封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就走了。


解雨臣是吴邪的朋友,那他们口中的人齐黑瞎又是谁?他似乎忘了,最开听到那人的名字也不过是他的死讯。


张起灵将那漆黑的信封攥在手里。


他到底遗忘了多少东西,他记不起,也不知道,更不为其而悲伤。要说这缠在心头说不出的情感,多半是遗憾。


第二日一早,他就上了那伙计的车。行了约摸有半日,到了的地方使得张起灵有些惊讶。


是秦岭。


更在意料之外的是,所有除了他以外的伙计通通折在青铜树之外。真正能进来的似乎只有张起灵一个人。


而当他检查那些尸体时,以外的发现有好些伙计都死于外伤,仿佛是被人故意扼杀。


这就好像是引导着他,好像从他进这斗开始的任何一个动作都是被人规定好的。他找出口袋里的信封。紧紧握在手里快步行如那漆黑的洞穴。


“哟,你来了,挺快啊。”一个带着墨镜约摸能有四十岁的中年人坐在青铜树周围的地上正在吃青椒炒饭。“成,怎么说这也给咱炒饭吃了,这事我就替他办了,东西给我吧,哑巴。”


哑巴?有些熟悉的称呼,他蹙眉在大脑中不断搜索着有关那人片刻记忆的文件。最后得到的结果竟然是“查无此人。”


也许只要把东西给他,自己就可以知道齐黑瞎是谁,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将那纸片放在对方手里而人接过那东西只是打开扫了一眼,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


“你如果真想知道有关他的片刻线索,就跟我来吧。”


张起灵想都没想,立马跟上了前面那男子的步伐。他突然意识到,所有动作都好像自己来这里的根本目的就是找到齐黑瞎这人。


徒步接近二十分钟,两人来到一个荒冢面前,张起灵有些疑惑的摘下了木牌前挂着的墨镜。而男子脸上带的墨镜竟然和这一模一样,就连刮花的镜片也丝毫不差。


他惊讶的打开那男人递过来的信封,里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复制全无意义,你还是找到了我。”


这句话就好像一语道破一样,所有关于那男人的记忆全部回到了该在的位置上。无论是在那小小的公寓里,还是在他走出青铜门那一刻转身离去的背影。


一声闷哼将他拉回现实,刚刚引导自己来荒冢的齐黑瞎心脏上正扎着一把匕首,周围没有人,是他自己扎进去的。


张起灵死死摁着伤口,紧蹙的眉头可以体现他现在的紧张。而他怀中的人摇摇头,好笑的将卡片递给他,破碎的语言无奈的道出事实。


“复制全无意义。”


送走那人最后一路,张起灵绝望的拿着那卡片,手心触及的凹凸感告诉他背后还有一行字,他将其缓缓反转过来。筋骨的字迹告诉了他一个更无奈的事实。


“我,死而无憾。”





【二叶亭四迷在翻译屠格涅夫的小说《阿霞》时,也曾烦恼了很久,最终将主人公回复对方告白的这句"I Love You too”翻译成了“我死而无憾。”】


                                                      【文‖齐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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